关于生活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32

当生活成为一种重复时,我有时追问自己活着和生存下去的理由。
当生活重复成为一种惯性,我不知道这种重复沉淀和积累了一些什么?除了时光的流逝,除了衰老~~~~~

有一段时间,大量的睡眠,所有可以睡觉的时间都在尽可能地睡着。
朋友发信息说:睡吧,睡着了这个世界与你无关。
睡着的人可以自由的飞,睡着的人不会流泪

有一段时间,不肯睡着,害怕每天醒来后又是重复的生活,重复的昨天的轨迹,重复着每一件事情,醒来,睁开眼,刷牙,出门,挤公车,走路,重复的工作,重复的发呆~~~~~~~~~~
于是,每天都是到凌晨最困倦时候睡去,然后会因为睡眠的不足而陷于迷糊中,不用思想,不用去想任何问题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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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02年十月二十五日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31

早上七点半手机闹钟响,睁开眼,按停了手机后,继续睡去。到七点四十分后,再睁开眼,七点四十二分,爬起床,被子随便地叠在一起,看一下小树的床,没有了人影,我要从来很少听过小树的闹钟响。
飞快地洗过脸,刷牙,换衣服,七点五十五分,出门。
车站刚好有车,但已挤满了人,还是上车了,在拥挤中找了一个位置站着。

车每经过一个站,都不停的有人拥上来,司机在大声地说着:不要上了,上不了。小心。站好。要关车门了!
车上的人太多,陌生的身体与陌生的身体互相碰撞。一伸腰一抬头都会碰撞到陌生的莫名的臂膀和屁股大腿手袋。。。。。。

七点二十五分,身体在僵硬中跑下车。穿过环形的天桥,学校,早点店。医院。
在公司楼下买了一份一块五毛钱的稀饭,我觉得快餐合里面的稀饭越来越少,这个月不剩下四十五块钱了。

那天去ATM柜员机里准备取三到四百块钱出来的,后来,查询余额,只剩下一百块了,而可取的金额只是九十九块,只好取了五十块出来,钱包里还有六十多块,那天下班后,跑去街后买了一件背后有帽子的恤衫,用了五十五块,我对小树说过,我想买一件背后有帽子的恤衫,宽宽大大的。我那天没买,是因为觉得它贵了,我还价到五十,店主不肯卖给我。

后来我对公司的一个同事说,我想去买了那件背后有帽子的大恤衫。我又对公司的副经理说,等天气凉了,我去买一件衣服,后面有帽子的。
我等待着天气转凉。

还剩下的五十块,我打算用它来过完这个月底。我有时在算计着,我一天应该用多少钱来吃饭才能用到月底。但却在前两天,拿了这张五十块钱去发廊洗了一个头,用掉了五块。那个染着黄头发的小伙子接过钱时说:呵,有没有小张的。我说我只有这一张了。

到了公司,洗杯子,喝水。
吃完早饭后,然后在吃一种北京同仁堂出的止咳药。朋友说,她吃了有效果,我已经不想再去看医生了。服食方法时,一天两次,一次三十颗,数量很是壮观。我把药丸倒了出来,数够三十颗后,然后分为若干次吃完。

十点多,我又在洗手间里咳嗽。进进出出地来回往洗手间里跑。

一早上,又是没什么事情干,我打开电脑,然后在埋头看了一下英文单词和句子,只有几个,可数的几个,看到一个小小的短句有着几个不认识的单词时,我就开始觉得烦躁起来。于是我跑出门外,看一些业务的人员在拆打包装,他们叫我搬着大大的纸箱,我就乐颠颠地搬去了,抱着大大的纸箱,进进出出。帮他们递包装纸,工具,胶布。然后站着和他们聊天。

我在站着聊天的时候,副经理进出时,瞧见我象无所事事的样子闲着,说我闲着,我搬着那么多的纸箱他没看着,只看到我在站着说话,他走,我又帮着他们忙着。忙了好一会后,我又歇着坐在地板上,而刚后,副经理又经过,又看到我这样坐着。又看我无所事事,我分辨了一下,便跑回电脑前面坐着了。

中午十二点,下楼下买了一个面条作午餐。一边吃面条一边看网页,已经渐渐不想上网了。

一点后,关了电脑,靠在桌子上睡觉。
一点三十分起来。开始下午的上班。星期五了,时间总是很在很快又很慢的流逝过去。

手头上没有做的事情,我不知道在干什么,然后又在看英文单词和句子,时钟转得很慢很慢,在我抬头看它时,它总是才转了很小很小一个十度的角。

两点多,又有要寄出的东西包装,我又自由奋勇地跑了过去帮忙。在每一张纸上贴胶布,然后再贴上白色的泡沫板子上。

我在里间工作室待了好久,到再出来时,已是接近五点了,我在想着这到下班的时间怎么过。我看抽屉里有一大包袋装的豆腐花,然后我跑到饮水机里装了半杯水,说明上说用90度的开水,水量180ML,然后我坐在位置,看着说明,顺时针的方向搅动8秒。然后等待数分钟,就有着香浓厚美味的豆腐花吃了,我停下手,然后看着杯子的的淡黄色的液体,等待它变成香浓美味的豆腐花,我目光盯着杯子看,我不知道过了几分钟,我用手摇着杯子里的液体,我想知道它变美味了没有,然后我开始用勺子试了一小口,嗯,甜甜的,还好味,于是我便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,眼睛是睁得大大的,看它变成香滑的豆腐花没有,到吃到最后,才依稀可见有一勺子有着豆腐花的影子。我在想着,还要不要再泡一杯。抬头看时间时,不差十分钟五点半,下班的的时间快到了。

我去了一下洗手间,然后在洗手间的大镜子里,发现了几根白头发,于是,我把那根白头发在众多的黑发中找出来,把它拨了下来,理了理头发,又找到了几根,我拨完数根白头发后,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。已是五点半了,下班的时间。

坐车,回到住处,在三楼往上看,看不到房子里有灯光,小树还没有回来。

开门进来,拿起手机看,小树发信息说,她要开会,问还没有面条,我说有。然后跑去厨房一看,只有一块了,然后再发信息让她在回来的路上买一点回来。

我坐在沙发上,在公司拿了一些30厘米左右大的泡沫纸和黑卡纸,回来打算做手工的装饰画和框。
我们的有线电视在三天前给断了线,晚上的时间便变得漫长起来。

到小树回来时,我正坐在一大堆纸板和图片的沙发中,我把已经做好一个举起给小树看,说。好不好看?然后接过小树手中的面条,到厨房里煮。

烧水,洗青菜,切火腿肠,香茹,下面条,没几分钟,便可以吃了。还有昨天喝剩下的汤。我很快就吃完了。因为我太饿了,饿得不想说话,只是在嘴巴里塞面条。到差不多吃完时才和小树各说今天各自上班的事。

吃完后,我又坐在沙发上开始我的手工作业。我先把黑卡纸掏空中心,底下放相片,然后再把白泡纸掏空中心,里面是黑卡纸。一层一层的叠上。

小树搬着椅子坐在坐几上看我弄。我没有耐性也不小心,把纸张切割得不成直角和直线。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边框。我把手伸直,说只,可远观不可近赏。自我陶醉式的看着。

我停下手工,两人便懒懒地各自坐在椅子上。空空的。

我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板,好脏。好久没拖地了。
于是,我说我抹板。小树蜷缩着围在一张椅子子里。一动不动。
然后,我开始用布趴在要板上擦。一小点一小点地擦拭。这样的动作,不一会就累了。这时候在想,幸好屋子不太大。

我在擦要板时,小树说,我们好久没喝茶了哦。茶具一直在摆着,没动。我说,你去泡。

我擦完要板时,小树已经泡好茶了。细细的茶具,小巧的杯子。我不懂喝茶的。只是一个亦友亦师的老师,喝茶,所以也嚷着要喝茶,要茶具,他便让他的学生给送了一套茶具过来。
后来在上大学时,去班主任家,在我们喝茶时,他在我们一个随手喝茶的姿势中说起关于茶道。再说到茶的起源。后来已经模糊得一点也记不清了。

我和小树一小杯一小杯地喝着。茶是铁观音。老师一起给送来的。气味清香流溢。看着小小杯子里金黄色的液体,觉得很好看。
屋子里放着许魏的《那一年》的音乐。我挑来放的。我的碟里有很多悠扬的轻音乐,我却是挑了许魏来听。

我们静静地坐着。所有的一切都在成为过去中和此刻中流逝,那些原意和不愿意的事情,那些想挽留的和不想挽留的都在过去。而当时那些悠然觉得的慢长的日子还是过去了。到了现在。
剩余的只是一种在缓和的流动状态。
我不想想起任何事,不想想起任何物。一想东西,我就觉得头痛。

我蜷缩地坐在椅子里时,看到以前的记录本。随手翻了来看。都是当时的一些情绪和心态。

也许多年以后,我还是一样的懒懒地坐在一间屋子里的椅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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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岛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30

我在打我的文字 ,或者说是我的生活遗留下那少得可怜的痕迹。只有那么一点一横一竖的痕印。

我在打字时。小小在和我发信息,她说让我过去她那儿找她,我说我不过去了,你过来吧。
她说她感冒了,让我过去。

我手机上的信息满了,没有清除,所以我看不到她发过来的信息。
我在继续文字的生活方式。

电话响了。我接电话。
小小说,你过来。
我说不去,夜了。
说了几句,她的语言激烈起来。说:你究竟过不过来!!!!!
我一听,觉好象声音不太对劲。觉得声音有点哽咽。
我以为她有什么事了。
便连连说,好。过吧。

九点半了,公车快收班了。
我收拾好东西,换衣服鞋子,夜里天凉,抓过一件毛衣和风衣。出门。

急急地赶往公车站。好能赶上最后一班的公车。

街道的上空是黑色的。好久没有在晚上出门了。

路,十字路口。车辆。人群。

我赶上了车。上车时给小小发了一条信息说,现在已上车。小小说 在美术学院的门口等我。

坐在车上,看着窗外。陌生而平静,我一点也不想在晚上出门。我说我不出门,有个朋友对我说,要是我象你现在一样,就天天去泡吧。我微笑。

城市的这一角落到城市的另一个角落。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车程。

我下车,穿过马路,看到小小坐在关了门的店铺阶级上。

我问,你怎么了。看了她手上的一些课堂作业速写。
她拉我到另一个路边,说看到一张腾编织的桌子,很好看。我看了看,的确很好看,简洁,干净,利落,扎实。

小小说,开价要七十八块。说最低也要五十。我跑去和摊主开价说,三十吧。我在笑,商场里也不用那么贵啦。说了几句,到我们要走时,摊主愿意出三十块价钱。但我拉着小小走了。小小说,到学校里请我吃霄夜。我说我不想吃。我说我家里正煮着美味的莲子百合糖水哩。
小小说,那你怎么不早说,我过去吃啊!

原来小小并不没有什么事儿,只是感冒的声音变了调,以至于在电话中我以为她在伤心。
小小说,有节目么?去那玩?
我说,我现在是一个很闷的人,没什么好玩的。
我闷且无聊。

吃东西,我不想吃东西,我只想睡觉,我昨晚没睡好,困。想睡。却给一种声音骗出来的。
吃东西的饭堂里,来回走过的学生很青春。我在仿佛中想想自己的样子。

吃完东西,小小说,去那儿?
我说不知道,我很闷的。
小小说,去唱歌吧?
我说不想。
打牌?搓麻将?
不~~~我说我很闷的。

去上网吧。
好吧。
附近没有网吧。找网吧。
我说问人吧。
问谁?
路过的人。

请问这里附近有网吧吗???
我问了三个过路人。两个说不知道,一个说在九十七中学附近。离这很远的。
小小说最好能让她发现有一个好玩的地方,例如附近的个网吧,一个茶馆,一个可以看通霄电影的小电影院。小小脸上露出很好的笑容说着。

夜十一点多了,街道冷清。
我们在路上无目的地逛着。
小小说请你吃东西啦?牛腩粉/麦当劳雪糕/。。。。。。我说我不吃。
小小说你怎么那么闷,没有激情,想找你出来玩玩,好闷耶。
我说我是那么闷的了。

一直向着路廷伸的方向走。没有目的,很少深夜在街道上无目的的走了。

我说我现在很闷的。我下班,吃饭,睡觉,听音乐,看碟。我闷而无聊。

小小说,你工作现在好吗?
不好也不好坏,我不想努力,所以没多大进步。
小小说,你要不要到广告公司做?
我说,不了,我不想想东西。想东西烦。什么也不想。会快乐些。
小小说头脑是用来想东西的啦。
我说,不要想太复杂的事情。

她说她近段时间在研究有关人性的问题。
我说你怎么深奥起来了。
我说不想问题是一件好事。
我说人是永远都想不明白猜不到别人在想些什么的。想不清楚的问题还是不要想了。

小小在一个士多店买了一些桔子,我坐在凉凉的水泥石柱上,茫茫然的眼神掠过小小挑桔子时的身影动作。
我走近两棵树下的椅子坐下,靠近小小一点。然后看着她挑桔子,老板娘说桔子很甜的很甜的。
我问老板娘,这儿附近有网吧么?
老板娘说,有,就在前面转过的巷子里。
再问,才知道,只是一个酒巴。老板娘说,网吧是什么?

我和小小边吃桔子边走。无目的地。

小小拿起一个大大的桔子边吃说,那老板娘骗人,说桔子甜。一点也不甜的。
我拎着那小袋子的桔子听着小小说话,跟随着小小走路。

我们一直走一直走,没有目的。
我想不出什么。什么也不想。

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样的走路了。

小小还在楼房与灯火里希望能找出一间网吧来上网。

我说,我上段时间去找兼职了,是去酒巴做服务员。但后来没去成。

我说,我两年内真的要去丽江。

我说,我现在打算开始学英语。每天背一小段英文。

我说我开始画画了。
小小突然呵~一声起来。说你生活过得很有意义呵~~~~
我大笑。
我说,我闷且无聊。我不想出门。
小小说,我要向你学习。

我们一直向前走。风冷了。
看到有一个影碟的店子,两人坐在椅子上看了一遍,然后什么也没买,走了出来。

看到一间酒巴。名字叫海岛。小小说进去不?
我说,你决定。

然后两人进去了。

酒巴里面有书柜,摆着很多漫画书。还有免费取和留言的卡片。
我向侍应员要了一支笔,在卡片上写字,然后贴在墙上。

酒巴里有音乐,我在喝啤酒。看头顶上的无声的电视,小小在低头看一本漫画书。
她说好看,让我也看,我说我不看。

电视里在播《一声叹息》。
看完一声叹息。我继续喝我的酒和抬头看电视。
转换频道时,看到一部有关贵州台江的记录片。我兴奋地拉着小小的衣袖说,看啊,我上次去贵州时就是呆在台江这里啦,小小台头看了看,说,哦。这里啊。
然后低头看她的漫画书。

台江,记起有一个小女孩,小女孩名字叫王应代。我们回来后,一直有通信的,我答应她给她寄贝壳的。后来给她寄了过去。小女孩那时上初二,后因母亲病重,不得不缀学。

酒巴的顶上是方形的铁丝网相交织在天花板下。天花板是在灯光下暗暗的蓝色,我抬头盯着天花板看时,看不到海的声息。

我想我是海,冬天的大海。

想去看冬天的海,想去走深夜无人的大街,想去黄土地闻泥土散发出来的气息。想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里感觉不到害怕。想有一个鸟语花香芳草鲜美的海岛。

想走到的地方,有一个蓝色的海岛。

2002.11.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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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湘 之狂想曲系列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26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小巷

在小巷内每一步每一个拐角都有一些小吃的摊挡。
大街小巷内空气中透出的都是一股辣辣的味道。
我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大片的旧城区。而这样的一大片早房子是这城市里古旧的痕迹。有着历史的印记与记忆。小巷与人家都有牵连结合在一起。而我们所有城市的感觉。都是一种现代化,分隔化,立体化,规整化着的建筑物。而在长沙这个湖南的首府城市中,在这样的小巷闲逛。更具有温情的人味。鲜活的平俗化。小巷内的男女老少。青年男女。街贩人家。都在这种平实中生活。劳碌他们的生计,生活。不成街市的每一件物品,一篮水果,一小叠干萝卜,鱼干。。。都更具有与人接融的原味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茶馆

小巷内,有很多简陋的茶馆。茶馆不大。只是在民居中腾出的一个和地面街道接触的屋子。也不很规整。只有一几张桌椅。便挂出了一个牌子。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椅子
我们总是在小巷内错综复杂中穿行。总是在转展中穿行。看到小巷内摆放在屋子门口内的椅子,椅子是原木的颜色和褐色。被坐得洁亮和干净。走累时。便坐下来。再看悠然过往的人群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辛追

时间:2001 10 27 日
地点:湖南长沙
天气,阴冷,寒凉。

梦梦在到长沙时,就惦记着要去见辛追。

梦梦见到辛追时,辛追约摸五十岁。梦梦应该叫辛追阿姨或者夫人的吧。因为辛追是大款。
且富有无比。
辛追的房子很大,光线却很暗,铺着红绒地毯。房子里开着冷气,比在街头上的空气阴冷。

梦梦向辛追问好。
辛追不语。
梦梦说,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。辛追的双眼是紧闭的。
其实梦梦的日子也是过得一种迷糊。
梦梦说,你还在睡?
辛追的嘴巴是张着的。但没有声音。

梦梦看着屋子。墙壁上画着色彩凝重沉着的画面。人物,祥云,吉祥物等。线条轻盈飘扬。
一些绫罗布缎绣花精美无比。手工无以绝纶。每一件都是珍贵稀有之物。

辛追的世界里有着一个透明的方形的玻璃盒子。这是一种透明的,看似无形。却隔着长长远
远的距离。

梦梦看着辛追,不再言语。这种透明无形的东西看似无距离,却很遥远。

很多人去看过辛追。但她一直无语。她已倦于述说。尽管她富甲一方。生活奢侈无比。

辛追这样一躺,就是二千一百年。

梦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走出长沙博物馆时。是正午时分。天气仍是寒凉。

辛追,长沙诸候利苍妻子。出土时尸首保持完整。皮肤有弹性。长沙马王堆一号墓。西汉,距今二千一百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湘江大桥


时间:2001 10 28
天气:阴,偶有阳光
地点:湖南长沙湘江大桥
人物:梦梦
活动方式:以步代车

梦梦一大早八点多爬起床。觉得好象有点不对头。腰酸背痛,脖子也扭得不太灵索。昨晚明明是八点多很早就睡了的呀。怎么不是睡眠足,身体好,精神好的呀。

梦梦决定今天去湘江边走走。其中不知不觉间徒步穿越了湘江大桥。梦梦觉得这多少也算是一个壮举。至于徒步穿越湘江用了多少时间。梦梦不太清楚。因为一大早出门时忘了带表。梦梦那块可爱的表。是在云南丽江时捡的。表的功能多得很也,有日期啦,计算时间啦,当闹钟啦,还有夜光呢。梦梦见到她中学时的老师时,举着她的表说,她的表会发光,并按动那蓝莹莹的光。那老师差点晕倒。在他的一大班学生面前。然后说,他五岁的儿子也是这样给他看他的手表。梦梦一脸无辜的笑。

徒步穿越完湘江大桥时,梦梦觉得肚子有点饿了,早上吃的两个包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化掉了。然后就在湘江大桥临街的小店吃了一碗鸡蛋面。面的味道一般,只是梦梦让它不放辣,倒也真的吃起来不辣。

吃完鸡蛋面后,梦梦又决定徒步返回湘江大桥的另一端。

其间在湘江大桥上右看了几眼桔子洲头。左看了几眼桔子洲尾。再然后,梦梦觉得有点累了。要回到她那温暖的床上小睡几个钟。好好休息休息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四川狂想曲  

在湖南算起来整整有二十多天了。其间就是在快乐与不快乐之间。总的来说还算悠闲自在。再进一步来概括,就是游手好闲,无所事事。

突然间,知道有一个星期的假期。觉得有一大片空白的日子。奢侈呀。拿来干什么?于是便开始满脑子的想着一个星期可以去那里游荡。湖北?有什么好玩的?云南?刚回来。贵州?去过啦!苦思苦想了好久,想着湖南的周边有着什么地方可以去的。找来了地图。天!四川啦!九寨沟也。

另一女孩月立刻有了反应。一起呵。于是策划着空闲的凑来的逃来的假期,有十多天吧,应够在路上来回的了。

于是,两人便开始天花乱坠地说起去四川的狂想曲。但最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资金问题。我把所有的钱再凑再节省也只有几百块的了。月的也差不多。于是开始把这个星期的钱作如何节省的计算。首先是把吃饭的饭钱一天的最少八块降为五块,这也够了,当然其它零食是不能去吃,没有乱花的钱了。再后来。想想,把饭钱降为一天三块好象也可以吧。同屋子的人听着眼都大了,愕然地看着我们说得兴致勃勃。后来在网上和一个朋友说要去四川。要把饭钱降为一天三块,他竟答。奢侈呀!我更是愕然。何解?他说,一天一块就行了,吃馒头。我气得无话可说。天杀的。什么人都有。看来此终是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

晚上再看到月时,一见面又在说着去四川的狂想。听说外省的火车是很容量逃票的也,我们逃票吧。月一听,猛点头,好呵好呵。逃票。然后就开始慢慢研究如何才能在火车上逃到票。去设想种种能想到的细节和对白籍口理由。在意犹末尽时,我出门洗刷。我拿着脸盘,刷着满口泡沫跑进来室内,说,我们到了四川后,一直往西走呀,过成都,去青海。我很喜欢喜欢青海也,要不去敦煌也好,那是我一直的梦想也。全屋子的人一听,差点晕倒,说。就你们几百块,想游完中国呀。我们一脸认真的说。也不错呀。好象也可以嘛。

我们又想着怎么才可以能凑到钱。想尽办法在路上可以赚钱的方法。在火车上贩卖小工艺品啦,当然是成本不高。卖不出去又可以送人的那些。给别人画像啦,又不用成本,这个当然好,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生意而已。或者没钱回来时,去给别人做钟点工啦,刷洗盘子什么的。或者没危险,露宿街头天桥底下也没所谓。当然那些要价很高的风景区是不能去的了,没钱买门票。。。。。
一路在途上,风餐露宿。流浪在路上。

我和月说滔滔不绝,眉飞色舞。仿佛已身临其境,就在路上,苦中寻乐。人生难得的际遇啦。此时不去,何时去?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陶罐

到长沙的第一天,把东西放下收拾了后,和梅一起外出,胡逛着。

见到一个市场,转了入去。
细细地看着商品架上的用品,一些小小的物品,杯子,蓝子,花边,图案等等。不太精致。却也是朴朴实实的小巧玲珑。尤其爱陶瓷这一类物品,喜欢这种陶的纯朴感。与泥土的亲和。瓷的清脆的质感,却不冰凉冷漠。

看到一小店摆满了一架子的盘盘碗碗和碟碟。于是便细细地看了起来。瞧见了和地板有着同一种非常接近颜色的陶罐子。灰头灰脑的站着三两个。我笑着把它拿起来看。像一个倒水型的陶罐子,底层的一部分没有上釉,罐口上的一部分上着亮的士黄色釉。釉色的上下边缘都围了一边的“回”字形图案。在大片的釉色中间是一个简洁的“凤鸟”图案。这个图案是在传统的图案上流传下来的。已很简化了。乍一看,它便是带有明显的传统的民族特色的。有着浓重的乡味。

便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陶罐子。
买下了它。付了钱后。问店主,它是用来装什么的。答“油”。呵呵。。。。我对着它笑了。
之后。它一直在我们的窗台,充当着一个花瓶的形象。上面是清清淡淡的素花,是质朴。有时是一把绛桔色的万寿菊,这种色彩的热烈与沉着也与罐子古趣盎然。将罐子显得更加有韵味了。

一只陶罐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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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下涌动的海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24

  早晨,醒来,在记忆还没有入侵之前,在平静之中,还是暗下决心,要出去一趟。重复的日了,除日益增添烦闷外,然后将所有积装不下的烦闷抑郁,自我宣泄和折磨。甚至想象着利刃划破肌肤血液流淌的痛快淋漓。已没有痛的感觉。所有一切的恐惧和害怕都已消失。我只有在这样的承受力下才有勇气一人上路。我已不在乎一切关怀,责任,生命,伤害。所有都已远离。

  我不能回头,义无反顾地踏上路途。穿过公园去车站坐车。对于所去的路途,所知道的并不太多。只是知道乘车,坐船,再乘车,再转车,才到达那个海岛。

  跑上公共汽车,车上很空,座位很干净。没有其它乘客。车内还放着一种舒缓的音乐。一下子喜欢上这车,这种音乐。这种干净明亮的感觉。看着窗外的树叶,在斑驳的阳光中,随着音乐一起有节奏地擅动着,看到路旁粉红,浅紫的紫薇花已经满脸柔和的微笑灿烂着。看到整排细细碎碎的树叶清清灵灵般舒展着纯纯的笑容。我的心开始明亮起来。

  在公共汽车总站下了车。走向渡口乘船。跟着人群上船。船很残旧,大片大片的的锈迹和污渍。人和车兼杂着。没有位置可以坐。早上的阳光照射在身上,明亮灸热。我看着海面,海水的涌动。阳光明亮的水光和远处。我即将到达的那个小岛。

  船程约摸半个多小时到达码头。又随着人群下船上车。上车之后,不禁问自己,要去那儿。我并不知道那个海岛的位置。于是便向旁人问路。

  汽车行驶在海岛的公路上,早已听海岛的风景很美。平直的地面,草与农作物也长成平而整齐的线条。低低的灌木丛。其中有牛羊在悠然地走动。一种古典式的田园风景。喜欢这种地平线的平整与层次。汽车到到达一个叫田头的小镇。小镇到海滩的路程不远。大约十多二十分钟的车程。

  正午时分,沙滩上一个游人也没有,只有一些干活的渔民。我一个人坐在陌生的沙滩上。在阳光下,突然有一种恍惚。不知道那是我自己。前面是蓝色涌动的海。浅白的沙滩。身后是茫然的山林。在耀亮的阳光下,在恍惚中犹如飘忽的梦境。疑惑自己的所处,或是存在于一个梦境。因为处身在完全陌生的境地。一切无所知。过去与现在都已逃离思想。没有过去,也不知现在身处何处。更没有一丝熟悉的东西出现于眼前。

  我在恍惚中努力回到现实中来。我害怕放飞的思绪一发不可收拾。

  于是跑下海滩拾贝壳。沙滩上很多一种尖螺丝状的和扇形的贝壳。我在正午的阳光下低头寻找美丽的贝壳。它注定与我缘份相遇于此。它就一直那样地恒寂地躺在阳光与海水的边缘,等待着我的到来,与它相遇。等待着一种缘份的注定与发生。

  我看到一些已成碎片但有着极美花纹的贝壳。多么凄美绝伦的等等。等候成心碎了绝的的躯壳。

  但我相信,注定与我相遇的那一个,一定是完整而美丽的。因为缘注定于此刻我在此。让我遇见它。于是我充满信心和希望寻找那一个属于我而美丽的贝壳。我一步一步地走着,寻觅着。注视着。害怕它会与我擦身而过错过。害怕它的等待会灰飞烟灭。在这铺满在海的边缘,千万个细细小小的贝壳中,犹如在人海。你与它相遇,却不认识。但总有一些是注定要与其发生缘份的。缘起缘灭。我在此寻找着与我有缘的贝壳。我知道,我总会找到它的。而那细细碎碎的贝壳,却总令我心惊。因为等待,已被岁月风霜侵蚀得面目全非。我在想,如果它已经面目全非。它还是我想要寻找的那一颗贝壳吗?我害怕它的等待成了灰,碎成了末。而我已认不出它,从它身边无视地走过。

  我在低头寻找。越走越远。来时的方向已成远远的小点。夏天正午的阳光热烈地灸烤着。整个沙滩已空无一人。渔民都已回归休息。只有我撑着伞弯着腰一步一步地走着。天空是蓝的纯净。云片如丝如缕。我在时而低头蹲下拾捡挑拣着贝壳。我看到一个精致润匀的贝壳出现于面前。点点褐红偏黄的斑点。精巧灵动的透明。充满着灵气。欲言诉说。我觉得贝壳和石头一样是有灵性的。是一个恒寂着姿势的生命。我细细地摆于手中。它是我要寻找的贝壳。

  回头时。已发觉走了好远。于是往回走。走向海水边缘。鞋子解下来,提在手上。站在水中。海水湿热而冰凉。感觉美妙极了。喜欢这种海水与天空连接形成的蓝色。蓝得深沉透明柔和。

  两点多钟,开始有渔民收网。我蹲坐在旁边,在很强烈的阳光下,看列成一排排的渔民将水里的网拉上来。三点钟,看他们捉鱼。看到一个跪于水中捉鱼的老人,大半个身子都浸在于水中。他那种神情,令我感动。感到一种海于人的一种深厚的感情。海是他们的土地,也是他们的生活。

  很想看海边夕阳。看落日西下刹时的光芒与辉煌。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我不拉回一丝理智。便会迷失在自由的思维飘游空间里。就像在阳光下的恍惚。没有过去和末来。只有满目陌生的晃动和思绪。我又恍然看到当年,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,奔跑在沙滩的情景。而此时的我,必须回到现实空间中去,当时光在无声的流淌中逝去,我也要在某种意识中离开和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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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与回来(南宁行)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20

一路所去。并无目的。只是在空白的茫然间。察觉到生活在身边的人。事。物。语言。行为同化自己。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易感和颓废着。于是。想离开。并无目的地。只是想去感受身外的人群不同的生活层次平淡的方式。那种平淡而有意义的面孔。会使自己不再束缚于细腻之中。

晚上作出离开的决定时。已是夜十一半点。寝室熄灯的时间了。平静地对莹说。离开。她说有作业要做。最后。莹赶夜做完作业。我在思绪空白中睡去。早上很早起来。燕说一起去。我心里若然地笑笑。

没有目的地。

我说,到火车站,看到有火车就上。可选择的是,湖南长少或广西南宁。若没有车。再说。

就这样到了火车站。跑去看车时刻表。可以最快上的一班是到南宁的车。便什么也不想中买了票。

车厢中播放着一种音质很差的音响。但音乐中透出一种苍凉和悠然的味道。一种湿润的苍茫在沉静的面上扩散。

硬座车厢上, 人很多。我们互相找位置坐下。想寻找的是在陌生的人群中杂乱陌生的感觉。列车在缓缓中开出。看到车窗外绿色平整而宽阔的田野。

火车在一个小站停靠。车上又上了很多人。连过道上也站满了人。当人群拥挤成陌生时。又成了一种人为的空间压迫感和不安全感。生命总是以不同的形式相互 盾而又维系着。

阳光,绿色的田野,面孔,拥挤,是从另一个生活圈子的门里门外。想起那个阳光炽亮的正午。那种截然不同的差异。拥挤与寂静。夏天与绿色。灸热与汗滴。那些苦闷与烦躁的思想空无时,你必需找下一个驻据脑海的记忆。

十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时。火车于晚上七点多到达了南宁站。在下了车时。在所乘坐的火车留了影。此时人群早已出站。三人寻找着出站的路口。在那空而静的出站口。心情也是一种空和静。当这个广西省府南宁市出现在面前时。我不知道对这个城市涌出何种心情。曾一直在想。心情不好时。便会到这一趟。

我们卖了一张地图。寻找住宿的地方。找了一所学校的招待所。把东西放下后。我们出了大街。其实我们每人也只是带 一个平时用的书包。我说我们分头行走吧。我便先离开了她们俩。夜色的街头。穿梭在身边的人群是完全陌生的。走在灯光虚影交织的街道上。看着林立的高楼耸立。为什么要离开?也只不过是一座城市而已。而当时,是那样的迫不可及的想离开和出逃。我在心底里对自己讪笑着。

我没有方向地在街道上游走。而竟然却又和莹,燕重遇。她们说要找小吃。于是便穿行在大街小巷中。寻找着大街的小吃。最后。三人端坐在大街小吃摊的板凳上。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过往的车辆。车辆在大道上飞快而过。我偶尔会把目光停顿在在红灯停下的车厢里的面孔上。我或许想看出一些什么。或想思考一些什么。但什么也没有。就这样盯着一些面孔而看。

但至少现在的记忆中没有那种胡思乱想的烦躁。然后低头啃一口烧烤。

不停地在街上乱逛着。和莹不肯睡去。在凌晨时。和莹互说起。想起稀饭的淡淡的清净。于是又跑在大街上找。去打听 。问人。找稀饭买。回来时。不敢吵醒同房的人。两人跑在楼梯上坐着吃着。我知道此时这种场景的记忆会刻于心底印记。

第二天醒来。我们必需离开这座城市。我们只能在这座城市作十五个小时的停留。必需赶回学校作星期一早上很重要的一个检查。我们知道所停顿时间。所作的过程。还是要出走。在夜色的城市中。没有记住一个街道的名称。然后我们再乘坐十个多小时硬座火车回来。此时。三人在车厢上很快乐的说笑。和一个路旁帅帅的列车员说hi。然后用一种脉脉的眼神含笑地看着他。说再见。
直到列车离开看不到身影。到最后我们仍在说。那个列车员真的很帅的。很帅。

离开与回来。再离开。。。。重要的不是一个地方。可能是一种有关离开的记忆而已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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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之伤(二)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19

  当我们走出龙门石窟时,才下午三点多钟。我们走在龙门石窟境点旁的工艺街上胡逛着,街上的工艺品,找不到我想要的那些,稍有一些的艺术味和痕迹。这些制作都已经平俗化,批量生产着的。纯粹是骗骗游客的手工艺品。且没有一点地方性特色。大众化和一般化,毫无特点,却摆满了长长的一条街,每个摊子的品种都几乎一样的。价格不是很贵,但没有值得一买的念头。她们买了一些小玩意,其中有一个是小球形的望远镜,在旅途上却被我发挥得笑料十足。我是不屑于这种东西的,却偏偏对自己不屑的东西至多玩法。回洛阳市区的路上,大家都感觉有点累了,靠在车上,闭目养神。我不觉得体力上的困倦,只是觉得在游走完一个历史古迹之后空余的飘落。因为我感触不到历史传递过来的空间廷长感的文化和思考。

  坐在车内,在车外人来人往,车速的流动中,我窥见内心的平静。一如昨日自己的游思飘渺,坐于无人的角落。我不想时间就这样流逝得太快。于是把目光投向窗外,看窗外遥远的风景,看北方土地的寂落和旷远。

  在河南师范学校下了车,本来是打算逛一下洛阳街头的。时间是在下午三点钟左右。而火车的回程时间是五点多钟。时间不多也不少。然后只在学校内胡逛着,拍了几张相片,折了几树梅花。在约摸四五平方大的土地中,栽种了几丛梅树。其中有一棵早早开了花,梅枝上没有叶。只是星星点点布落着米黄色的花朵,香味清而  。在梅树旁留了影,她们又在争折着梅花,平时爱花的我却没有拥挤上去,此时的我对摘花没有兴趣,从前的我是如何的热爱拥着一大抱花走在路人注视的目光中,每看到一朵色彩鲜艳或淡 ,是大是小的花朵,心中总有着一种喜悦。一种心情犹如花朵的颜色般柔和喜悦。我在写给婵的信中说,我是如何地喜爱在冬天中看一片盛开的梅花伫立在白雪中,一片花香与雪色的世界,清香洁白,那片白色的美无以绝纶。那片花的心情超然于尘世外。。。。。但是现在站在梅树下仰望花朵,旁边摘花的争执,却不再引起我的兴趣。她们可否知道,最平静的我,曾是那么狂热地爱恋着花的女孩。

  她们每人手执一两枝梅出到大街上。我喜欢这种长长和街道。两旁直立的树木,在一份冬天的寥落中,街上的人来人往,我想流浪是在这样的街道上,一个人衣衫飘飞,心情也犹如天空与街树,落寞而飘渺,但不忧伤,凉凉的空气流动过面颊,感觉到空气与温度缓慢的流动。而我不用去想在心中长长压抑着的某种思绪,也不用去想关于自己的某种牵连不清的纠葛。不用去注视路人的眼光,我就是我自己。喜欢冬天 ,喜欢冬天的空蒙与迷离,尤其是北方这样旷远的土地。平直的地平线,陈朴的土地,落了叶子的树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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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之伤(一)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18

洛阳之伤

  在我呼吸的空气中,我不知道千年以前在我面前所发生的事情。我竟对着时光流淌过的人来人往生生死死毫无感觉。

  到了洛阳。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市。

  我已没有任何激动和热烈的想象。在我这次的千里之行的行走中。在平静中感觉着陌生的城市给我一份平静的形象。在这千年历史的今天中,我想象不出曾经的模样,曾经的繁荣与渐渐的衰落 。多少的人和事。在我呼吸的空气中我不知道千年以前在我面前所发生的事情。我竟对着时光流淌过的人来人往生生死死毫无感觉。重站在这充满着历史记忆的土地,我想知道人是否有前世这另一形象。但没有一丝假若的灵魂穿透我的内心而来。

  我们在河南师范专科学校寄宿。下了公共汽车后。沿街都是小吃的买卖。引得文慧和婵娟。誓说。不吃今晚一定睡不着。我们便沿看风味小吃,走完整整一段街。看完所有的小吃名目名称后,才在一间小店坐下。每人要一碗云吞。看到小车上堆着一陀很大的肉。已冻成冷硬的一大块。南方少见这样的生肉处理方式。老板娘开始忙乎时。我们一溜排开。围上去。看她的工序。看她如何的加胡椒粉,盐,虾子,香菜,紫菜。。。。。我们叫着,这个下多点,那个少点,不吃。弄得老板娘手忙脚乱。老板娘叫着我们坐。但我们仍是看得津津有味。端上来时,我们又不停的添汤,添菜,添虾子。。。。。。

  酒足饭饱过后,到所说的学校找王红的朋友。在等待的那一小段时间时。我们在树下作种种轻躁大笑的语言,和吹口哨等。我看到身旁的一棵大树,问。“什么树?”王红答。“桐树。我想起在书本中有关桐花的记述,问。桐花开时是否很美丽。于是嚷着。等桐花开时一定要寄一把给我。我实在无法想象桐花开时是如何的充满诗意和美丽。淡紫淡紫的一串垂吊着。

 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起来。要等其它几个一起的人。我们站在宿舍门口等待其它人来接应。北方的冬天清晨室外很冷。风不大,是一种空气流动的冰冻,却直刺入骨 。寒流无形,但肤痛真切。我慢慢感受着这北方于我来说是难得的清晨。我想将很多东西刻记于心底。仰头望向高大直立的树木。它让我感到莫名的思索和美感。当踏上北方的土地时,便爱上了北方的树木,那些线条形成的节奏美感,高大直立在公路的两旁或在一片平原之中。我在想,北方的树木该是北方冬天的灵魂。以至我对北方的树的情感深沉而难以名状。犹如一直深藏着在时间与久远的影迹。因为经历太多,才只剩下枝干的枯稿和残旧。它和古城的废墟一样,隐藏着一种与一种的深层历史。它所经历的历史和潜在的精神。使树木的形象在冬天的枯寂中与其它四季的不同。冬天的树是潜层精神性的思考。春天的绿色是生命力和喜悦。夏天是生命的存在。

  看着早起晨运的同学 ,他们在重复着他们一向以来的动作和计划。在这个普通的清晨。在我不习惯的寒流中。身体的冰冻已影响着我的思索。我已经在这思索与等待中感到了厌烦。我不能克制我的思想。只能由厌烦入侵入脑袋。开始埋怨朋友的迟来。转移了对去龙门的心急。我已经被这种思维占据。在来回不断地踱步。企求在仰首中看到等待的人的到来。一直到九点多,她们才姗姗来迟。

  公共汽车从洛阳到龙门石窟。我一如往常一样望向窗外的景物,没有能令我激动震撼的东西,而我一再感到惊讶的是自己的心情,竟然可以这样的平静。

  车行约一个多小时,到了龙门石窟,沿着山行了几步路,见到一个大门。左边是一条大桥。我们从大门而进。向下走二三十级台阶。再看到一个大门。上面写着两个大字。龙门。

  开始进入境区。他们首先寻找的是拍摄相片的地点。他们都在不停的拍相片。我已经失却是其它意识的意念。继续进入山岩石窟。在山岩处雕刻的是细小的石像。很多较为不完整。洞里都有编号,但我无法留意任何东西。也静不下来观看,只是跟着他们在向前走,我无法在她们中间一脸深思的面容。在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石窟与石像中。我们一路的说说笑笑,走马观花地转展一个又一个石窟石像。当走到大佛像时,他们才停下来。看,还有是拍相片。我用相机把一个一个的雕像拍了下来。我只能将他们留入一种恒定着的记忆中。

  她们竟然租用清古衣服拍相片。我觉得毫无意义。在这个历史的古迹中。用一种异常的假饰物去为一张瞬间的作古老与现在的穿错。我不知道这种价值何在。但却很多游人在热充着。又是在相机拍片中离开了大佛像。每一个台阶经过的地方都左顾右盼一下,是为了心安理得,我曾这样的走过每一样在历史之中。但其实什么也没有记忆,也没有留意。就这样在他们觉得没有什么好看中走过了一片山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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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黄河

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5日, 17:15

  早上接近八点,醒来。说好了今天去看黄河。

  九点钟出了学校门口。去黄河,共七人,五男三女。在郑州火车站到黄河浏览区。约摸四十五分钟的车程。

  进入黄河浏览区。很多牵着马的的人向我们走来。问是否要骑马。一元一次。一个朋友说,不要上当。你们一上马,左看看,右看看,不一会儿,便会要你二三十元钱。我们知道因由后。以一种洞察的心微笑着拒绝这种伎俩。我们走向右边的路。沿着湖岸的柳 树往里走。柳树早已掉光了叶子,只有低垂的树枝。优美的线条弯成微微的弧度。不大的湖面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。沿着湖面走了小半圈之后。看到前方廷伸着一大片平地。那就是黄河。当黄河就展现在眼前。在众多书籍与文字中记录着中的的母亲河。那一刻,并没有深刻的激动。只是在心底里细细感受这一种情怀。我的平静不是对她没有感觉。也不想像在她们口中说出的,也不过只是一条河罢了。我只想在心底里抓住一份黄河传递过来的感觉。我看到平坦宽阔的河滩。干裂的土地中一条条间距着的裂痕。冬天的黄河水很少。只是远远看到一抹水色的光亮。 我们踏着泥土还没干透的河滩。向河水边沿走去。在这种一脚接一脚的路途中。我沉默的想。在思考某些东西。但只是一片并不清晰的游思。不忧伤,也不无奈。不挣扎,也不深思。河水渐渐地显现在眼前。欲断的水源游丝般在细沙上缓慢地流淌着。风不很大。但感觉很冰凉。感觉如利刃般出现刺入皮肤。

  沿着水源边沿走着。我凝视着前方的水与环视着宽大的河滩。还有远方土丛上的小树木。冬天的黄河。游人很少。若出若现的是当地的居民。

  我们拍相留念。在这干裂的土地中,面对黄河的壮阔和平坦去感受一份自然的博大。我无法思想。我只能用相片将我正大行走的动作。在黄河边记录下来。

  光洁的白沙,干裂的土地,灰暗的绿色。我们在黄河边不停地拍相片,但却无法用一张相片在构图,在内容上,在思想上准确地将她留在相片中。

  时间很匆忙。 我们必需离开黄河的沿岸去其它的景点。沿途嚼着干硬的面包。其实我想静静坐下来。面对黄河的情感和思想。我们返回沿湖的路途。往左上小山丘的索道。看着不断穿梭的索道。其实我有些慌。但有很多东西教会我不要惧怕某些东西。别人能做的。自己也能做到。于是带着一种凛然的心情上了缆车。(小时候的我有畏高症的)当缆车缓慢地滑动时。才发觉没有什么好害怕的。反而觉得 它太慢了。于是拿着相机的长镜头看四周的风景。缆车经过一棵树顶。在树顶往下拍俯视的角度。想,一定很好看。在我不容考虑时。缆车一晃而过树木。远方墨绿的树的颜色。犹如干枯般。剪影似的插放在土地上。假的一般。完全没有一点生气。

  缆车上到另一个山顶。停了下来。在高处看黄河。平缓的水已和灰色的天空连接在一起几乎分不清水天。都是空蒙的一片。若大的一片河滩也只是一片清凉。

  在大禺治水的雕塑前拍相。白栏杆灰地的亭台前拍相。亭台上飞翔着一大群鸽子。白灰的,绿灰的。不同颜色。还有一个老人牵着一区马在等待游人的生意。一朋友说和这鸽子拍相也要钱的。两元钱一次。我哑然失笑。我将相机挂在胸前。偷拍了一张鸽子。拍完后,才发觉没有对好调焦。浪费了一张胶卷。

  站在山顶亭台上。望着远方的的黄土与窖洞。一些思绪又飘浮散开来。但我抓不住这种感觉 。就犹如知道自己想抓住一些什么,却又茫然一片。只能怅然地望着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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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藕然 发表于: 2004年08月14日, 04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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